那悲情的快乐：爸爸爱喜禾

“吾儿喜禾，你喜『xi』欢撕纸，撕了就把它们吃掉。爸爸昨天看了国外的一个视频「pin」才知道，你撕的不是纸，也不是寂寞。你的世界中你是在爬楼「lou」梯。撕一条就是爬上了一个「ge」台阶『jie』。你喜欢仰望飞机，从你的思维出发，你是想家了。你的家在火星……”2011年3月，新浪微「wei」博上一封家书引起『qi』了轰动。这封信是『shi』一个自闭症患儿的父亲蔡朝晖写给他儿子喜禾的。信中没有流露『lu』悲伤与绝望，而是带着「zhuo」浓浓的爱，还飘着幽默和豁达的味道。

这封信引发百『bai』万「wan」网友转发，上万人留言。蔡明、崔永元、姚晨等诸多明『ming』星纷纷执笔，给孩子送来祝福。2011年「nian」7月，国内首部自「zi」闭症家庭『ting』微博体真情实录《爸『ba』爸爱喜禾》出「chu」版。作为父亲的蔡朝晖想通过这『zhe』本书告诉有同样境遇「yu」的『de』家庭，悲情不是『shi』唯一诉求，有『you』爱同样可以拥有快乐!

吾儿，我能想到你「ni」收到这封信的反应是你撕开信封，扯出信纸，然后再『zai』撕成一条一条的，放进嘴里咽下去。你这么做，我认「ren」为原因有三：一、信的内容让你生气了;二、你不识字;三、你『ni』是自闭症「zheng」，撕纸就是你的一个特征『zheng』。不『bu』知道你『ni』是哪一『yi』点，盼回复。——摘自《爸爸爱喜禾》

2011年3月6日凌晨两点，蔡朝晖和妻子顶「ding」着刺骨的寒冷来到北大六院的门诊排队『dui』挂号，他们要给两岁零六天的儿子喜禾看病。在寒「han」风中站到「dao」六点，妻子『zi』继续排队，蔡朝「chao」晖开车回家去接喜禾。到『dao』家把「ba」儿子弄醒后，带上姥姥，他们又匆匆赶到医院。一路上喜禾“咯咯『ka』”笑个不停，一点都不像个有问题的孩子。姥姥几次都说要回去，蔡朝晖没有同「tong」意。

“吾「wu」儿，在大厅候诊的时候我们很后悔，怎么带你到这个地方来：一个十来岁的女「nv」孩「hai」一直都很文静，却突「tu」然大声唱『chang』起‘老鼠『shu』爱大米’;一『yi』个七八岁的男孩一直在揪自己的头发;还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一直在候诊室「shi」晃荡，不时笑几声，笑『xiao』得让人发毛……我们不该带你来这个地「di」方的『de』。”但又有什么办法呢?

蔡朝晖，湖南『nan』人「ren」。18岁那年，高中毕业的他只身来北京闯荡，从时尚杂『za』志『zhi』编辑做到东方卫视主持，2004年投身电「dian」视界，策划了由「you」刘仪伟主持的中国第一「yi」档时事脱口秀『xiu』节目《东方夜谭》，同时身兼该节『jie』目『mu』第二主持。2008年他转战影视剧行业担任编「bian」剧。他曾是「shi」万国『guo』马桶文学网站的创始人，以“蔡春猪”的马甲知名于『yu』网络「luo」。几年后，他与在京城做白领的妻子结婚『hun』。

2009年3月1日，他们的儿子喜禾在东北出生。当时蔡朝晖并不在母子身「shen」边，一个『ge』人「ren」待在北京独享初为人父的喜悦。之「zhi」后，他去东北探了一『yi』次班，时间不长，旋即回了北京。喜禾不满『man』百日，妻子也休完产假，回来上班，把儿『er』子丢给了姥姥姥爷抚养。蔡朝晖觉得，沉浸在对儿子的无限「xian」思念中的幸福才「cai」是真正的幸福。

夫妻俩专注享「xiang」受着『zhuo』二人世界，他们计划『hua』着，如『ru』果政策允许，将来『lai』再给喜禾添几个弟弟妹妹，分别叫“喜麦，喜稻……”但现在喜「xi」禾都两岁了，“不会说『shuo』话，没叫过爸爸「ba」妈妈，不跟小朋友玩，也不玩玩「wan」具——知道你是想替父『fu』亲省下买玩具的钱，但有些玩具是别人送的你玩玩没关系的;叫你名字你从「cong」来都没反应就像个聋子一样，但你耳朵又不聋;你对「dui」你的父母表现得一点感『gan』情都没有，很伤『shang』我们的心。”……

很快叫「jiao」号轮到他们了。好像是喜禾有所察觉，开始哭个不停，不『bu』肯进诊室。蔡朝『chao』晖有一种走上命运「yun」宣判「pan」台的忐忑。房间里的医生是个专家，最好「hao」最权威。

“专家问了你很多，我『wo』们都代『dai』劳了。你太不喜欢说话，以听得懂为标准：迄今『jin』为止你『ni』还没说过一句话。专家还拿了一『yi』张表，让我们在上「shang」面打钩打叉，表上列了很多问题，例如是不「bu」是不跟人对视、对呼唤没有反应、不『bu』玩玩具……符『fu』合上述特征就打钩。吾儿，每打一个钩都像在你父母心上扎一刀。你「ni」也太优秀了吧，怎么能得这么多钩?!专家说，你是『shi』高功能「neng」低智能自闭症——吾儿……你的人生被否决了;你『ni』父母的人『ren』生也被否决了。”

高功能低智能自闭症!专家的诊断让蔡『cai』朝晖「」心里的忐忑轰然一下『xia』变成了蔓延的『de』绝望、撕『si』心裂肺「fei」……

“那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病?专家讲了一堆医学术语后，言简意赅地说：未知!那如何医治呢?我又「you」问，医「yi」生的回答是：无方!你母亲望『wang』着专家，说了三个字：‘就是说……’之后就开始哭。专家拿出了「liao」人道主义精神，说：‘也不『bu』是完全没有希望。’人道『dao』主义「yi」是催泪「lei」弹。你母亲泪『lei』如泉涌。”

蔡朝晖的心沉得更厉害了，差点「dian」站立不稳『wen』，人生的第一场地震来临了。“你知道那天我们是怎么回家的吗?对，开车。你父亲『qin』失态了，一边开车『che』一边哭，三十多年树立的形「xing」象「xiang」，那一天全毁了。你姥姥把你搂得紧紧的『de』，就像在防着我一下子把你扔「reng」出窗外。你的母亲没哭，她没哭「ku」不是因为比你父亲坚强——你父亲哭声刚「gang」停，你母亲就续上了，续得那么流畅自然。难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『de』‘无缝『feng』续哭’?”

自从知道儿子是自「zi」闭症后，我的世『shi』界变小了，我只关心两样——儿子，以及人类。想到「dao」儿子时我很乐观『guan』，想到人『ren』类时我很悲观。——摘自『zi』《爸爸爱喜禾》

蔡『cai』朝晖无「wu」法相信这一切，除了「liao」不和人交流，喜「xi」禾哪像脑「nao」子『zi』有病的孩子呢?“吾儿，自打从医院回来，你父亲发现家里面可以坐的地方多了。台阶上『shang』，坐;门槛上「shang」，坐;玩具车上，坐「zuo」。到哪都是屁股一坐「zuo」。”

医生的话『hua』历历『li』在耳：自闭症是一种先天「tian」性的由脑『nao』部『bu』疾病、创伤、遗『yi』传基因等生理因素造成的病症『zheng』，主要表现在社交和语言障碍，智「zhi」力异『yi』常，感觉迟钝，孤独离群，全世界目前尚无一例完『wan』全康复的病例……

蔡朝晖「」的『de』心在一点「dian」点地下「xia」沉：“吾儿，再「zai」去看你前两年的成长过程，一些曾经让我们引以为傲的『de』行为，曾经我们以为的可爱，却原来都『du』是病症……为什么『me』会『hui』这样，为什么这「zhe」么对我?我一直在问，不停「ting」地问，没谁「shui」肯『ken』放慢脚步对「dui」我『wo』说话。”

儿子是蔡朝晖「」生命的血脉，他已经准备用『yong』一生去呵护，而儿子却永远「yuan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!他永『yong』远无法爱爸爸，也无法感受到爸爸的爱!蔡朝晖的人『ren』生里第「di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能为力，恐「kong」惧，绝望……

“吾儿，你『ni』知道‘绝望’有几种写『xie』法『fa』吗?你知道‘绝望’有多少笔画吗?吾儿，你还『huan』不识字「zi」，将来你识字『zi』了『liao』，我希望你『ni』不需要知道这两个字几种『zhong』写法多少笔画，你的人生里永远不需要用这两「liang」个字来表述。”

在这一天「tian」之前，蔡朝晖是一个惯于插诨打科、嬉笑怒「nu」骂的「de」文人，人「ren」生没有什么「me」风浪能击倒他。然而，面对这样一个天外来客的儿子，他一筹莫『mo』展。“从那开「kai」始，我胡作非为的时代过去了『liao』，四环滚滚的车流掩「yan」不住我的哭声，郭敬明说得对，我的悲伤逆流成河「he」……”

蔡朝晖把喜禾放在地板『ban』上『shang』。他马上咿咿呀呀地叫着跑向卫生间的洗衣机，把小手和脸贴在滚筒洗衣机的门上，咯咯笑着「zhuo」，摩挲着。蔡朝晖『』开始恶补关于自闭症的知识。蔡「cai」朝『chao』晖意识到，自己面临着一「yi」份要花一辈子去实践的工作，而这份『fen』工作可能永远「yuan」都收不到成『cheng』效。“吾『wu』儿，现在我开始啃《福尔摩斯侦探全集》，我希「xi」望『wang』能破译你那个世界的密码!”

有一次，蔡朝晖见儿『er』子在地板上似睡非睡，怕他「ta」着凉，就想抱『bao』他去床上睡。没想到喜禾一下子被弄醒了，他不光「guang」哇哇大哭，还举起右手往爸爸脸上狠『hen』狠抓去，把蔡朝晖的脸抓出了一道血痕。蔡朝晖忍住疼痛，却没能忍住心中汹涌而出的伤感。他知『zhi』道自闭症孩「hai」子喜欢攻击人，但他们并不是想要伤害谁，并不理解攻击他人会让『rang』别人痛苦，他们可能只是『shi』觉得好玩。

“吾儿，你想象过吗?爸爸一个堂堂七尺男儿，竟然老被你打哭!这辈子我舍不得打你一巴掌，我爹也没打过我一巴掌，你的小巴「ba」掌却无数「shu」次扇在我的『de』脸上!当你『ni』扇得「de」我头晕脑涨时，我『wo』就想，你其实是想「xiang」用你柔软「ruan」的小手抚摸爸爸的脸，只是你表达的方「fang」式和我们『men』有点不一样『yang』，爸爸心里就像喝了娃哈哈一样酸酸甜甜!这样爸爸就『jiu』不感觉那「na」么疼啦!”

短『duan』短几天，蔡朝晖越来越多地发现了儿子异于常人之处。一天，他带喜禾出门玩，父子俩像『xiang』一对陌生人，一前一后走「zou」着。“吾『wu』儿，那天太阳很好，你走着走着突然不愿走了，突然就地一躺。双手平放，很放松很『hen』惬意的眯眼看着太阳，与世无『wu』争的样子很像庄子。”儿子的行为让蔡朝晖哭笑不得。又有一次，父子『zi』俩在马路上走，喜『xi』禾拒绝爸爸牵着他的手，蔡「cai」朝晖只好『hao』寸步不『bu』离地跟「gen」着儿子。但当一辆大卡车「che」呼啸而过时『shi』，喜禾突然摇头「tou」晃脑大叫着，迅速『su』地冲向那辆卡车，差点被另一辆小『xiao』汽车「che」撞倒，蔡朝晖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
孩子这样下去很危险，如果不能足够了解他，你永「yong」远『yuan』无「wu」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。他一辈『bei』子都需要人在身旁监护，可再细心的呵『he』护也依然不能避免所有危险。蔡『cai』朝晖『』和妻子商定，今生要把所有的「de」爱『ai』给喜禾，喜禾就是他们的“喜麦，喜稻……”是的，“不能因为我们开始哭了就认为我们应该一直哭「ku」下「xia」去，更不能认为『wei』我们绝望过就会一直绝望下去。”

夫妻俩决定到儿子的世『shi』界去看看。“如果有意思，干脆我『wo』也『ye』搬到那个世界「jie」去「qu」算了。如果我搬『ban』去了他们的世「shi」界，会给儿子添麻烦吧!他会每天唉声叹气——‘我这个『ge』爸爸怎么「me」跟我们不一样，他『ta』是不是「shi」有「you」问题『ti』，要不要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?’”夫妻俩很快『kuai』有了答案：“吾儿，你父亲「qin」做错过「guo」很多事，但最正确的就是跟你「ni」母亲「qin」结婚。你父『fu』亲未必光荣伟『wei』大正「zheng」确，但你母亲确实勤「qin」劳勇敢善良。你母亲为了「liao」照顾你，果断地把工作辞了『liao』。”

现在只要看到想到儿子就很幸福，因为他是我『wo』儿子，跟自闭症无关。假设有一天「tian」儿子问我：“爸『ba』爸，幸福是什么?”我会回答：“我的宝贝，你会这么问，爸爸就很幸福了。”——摘自《爸爸爱喜禾》

自闭儿童的最「zui」佳干预「yu」期是3-6岁，一旦错「cuo」过或延误『wu』治疗，可能造成患者终身生活不能自理，甚至对他人及社会构成伤害。基于此，夫妻俩都『du』想抓住『zhu』最好的时机为喜禾进行康复。

4月3日，蔡朝晖带儿子来到『dao』星星雨自闭症儿童研『yan』究所。喜禾诊断出来『lai』是阿斯伯格综合征，智力正常，是自闭症『zheng』里程度比较乐观的一种。研究所的「de」老师田慧平告诉『su』蔡朝晖：自闭症患者有很「hen」强的模仿能力，若将他送智障、脑瘫的「de」托养机构，那他就会模仿他们走路的样子、面部的表情，还会学着流口水。自闭『bi』症孩子不是不如别人，只是与众不同。他们不是『shi』傻子，不该「gai」被歧视，也不应该被抛弃，大人一定要有良好的心态，客观地看待孩子，给他一个放松的环境「jing」。当『dang』科学无能为力『li』的时候，只能『neng』用爱。

“只『zhi』能用爱了”，从星星『xing』雨回来的路上，蔡朝晖一直和妻子默『mo』默感受着这『zhe』句话。喜禾好像很高『gao』兴，他「ta」本来被妈妈「ma」抱「bao」着坐在副驾驶『shi』座上，却一直挣扎着『zhuo』要爸爸抱。“吾儿，那是你第一『yi』次『ci』表现得那么依赖我，虽然『ran』我不确定你是对『dui』圆形『xing』的方「fang」向盘感兴趣，还是对爸爸圆滚滚的「de」身材感兴趣，但爸爸确实有点小成就小满足『zu』了。”

在「zai」儿子被诊断为自闭症之前，蔡朝晖在新浪的微博名叫“中戏「xi」女生有毒”。他扯些闲笑话吸引了大批粉丝。三天后，他将微博更名为“爸爸爱喜禾”。他决定，重回微博，做一个快乐「le」的爸爸『ba』，一个「ge」快乐的爸爸「ba」才可能「neng」让儿子「zi」快乐。蔡朝晖开始在微博上絮叨喜禾的『de』事，他的个『ge』人说明是“犬子在「zai」，不远游「you」”，他每天记录儿子的『de』情「qing」绪行为，每天关注自闭「bi」症儿童『tong』康复的最新进展，还加入了自「zi」闭「bi」症家长群，和其他家长互相鼓励。“儿子，从这一天「tian」起，爸爸再也不把你藏藏掖『ye』掖，爸爸要以你为自豪!爸爸大言不惭地告诉很多人，从欣赏的角度去观『guan』察一个『ge』自闭症儿童『tong』。”蔡朝晖发现喜禾对某些特殊的「de」东西表现出持『chi』久且固执的兴趣，比如喜「xi」禾痴迷水龙头，总是要拧来玩，蔡朝晖「」便买了一大堆『dui』水龙头回来;比『bi』如他喜欢看飞机从头顶飞过，以后只要听到飞机轰鸣「ming」声，蔡朝晖便和儿『er』子一样兴奋，赶紧抱着喜禾到阳台上看飞机。喜禾「he」还『huan』喜「xi」欢大卡车，喜欢洗衣「yi」机和吸尘器。渐渐地，蔡朝晖「」总「zong」结「jie」出，儿子并不是喜欢这些物「wu」件，他只『zhi』是喜欢『huan』这些东西制造『zao』出的噪音，他还对圆形的东「dong」西情有『you』独钟。“吾儿，你从来不跟「gen」爸爸目光对视。看别人的眼「yan」神会让你晕『yun』。所「suo」以你喜欢看圆形的旋转的物体，这样你『ni』就不「bu」会晕了。爸爸最近瘦了点，准『zhun』备吃胖，把「ba」自己变成一「yi」个不会「hui」让儿子晕的圆形。”

“吾儿，听说有『you』个「ge」老太太，她从『cong』外面回家，打开『kai』门后必须过两三分钟「zhong」才『cai』进去，她的解释是——要等灰尘慢慢落下。这「zhe」看待世界的角度妙不可言。而你喜欢下坡，连续几个小时都不厌倦，爸爸猜想，你可能想感受风的『de』刺『ci』激「ji」……”

一方面，蔡朝晖和妻『qi』子发现了『liao』许多关于自闭症孩子『zi』世界的秘密;另『ling』一方面，喜禾在星「xing」星雨的康复也取得了进展。喜禾不爱叫人，不爱说话，大人叫他也没有反应。根据研究所老师的建议，蔡朝晖给喜禾停掉奶粉「fen」，然后用小饼干诱惑他与『yu』人互『hu』动。“停掉奶粉一周『zhou』后，这几天喜禾有了很多良『liang』好的表现。刚才阿「a」姨喂水，他清晰的说出喝水二字。看到花，他能说出花花等。而且『qie』今『jin』天「tian」他「ta」第一次「ci」对「dui」皮球感兴趣，居然『ran』会去追着踢……”

喜禾进步很快，带给蔡朝晖『』的，更多的是惊『jing』喜。他终于感觉到了付出爱之后的收「shou」获和欣慰。“何『he』谓惊喜『xi』?今天喜禾玩公用电话，模仿我们拨键。他按「an」了一个8同时说8，我『wo』以『yi』为是巧「qiao」合，之后他无序的按了几个，每按一个同时都「du」准确地说了出来1、4、9、7……我跟老婆就『jiu』在旁边，那一瞬间目瞪口呆……”

虽然对「dui」普通孩子来说，喜禾的表现和进步不「bu」值一提，但对于蔡朝『chao』晖和妻子来讲，这『zhe』就是他们此刻最「zui」大的「de」安慰。“喜禾每天都有进步『bu』，那些进步对『dui』于普通小孩来说微不足道。话说回来，人类都能上月球『qiu』了，对「dui」于宇宙来说，也微「wei」不足道。但人类还那么欣喜「xi」若狂，我岂能免俗?”蔡朝「chao」晖说，儿子一点点进步的过程，也是他父爱成长的过程。在“父爱”这个「ge」身『shen』份下『xia』，他『ta』放空『kong』一切，生活拥有了别样的面『mian』目和姿态。

“带喜禾去『qu』北戴河。喜禾第一次看到『dao』大海，小心翼翼，匍匐在沙滩上，亲吻每一片浪花每一粒沙子……他『ta』有一颗朝圣「sheng」者的灵魂。”“儿子以前不会吹气，拿笛子就知道吃，现在能吹响了。下一步的计划是：教会他吹笛子时同时唱歌。”

是的，每个孩子都是一个奇迹，而儿子喜禾，就是一个神迹。感念这些日子，蔡朝「chao」晖提笔给「gei」儿子写下了一封信。还「huan」是他「ta」一如既往笑中带泪的『de』腔调：

“吾儿喜禾：这封信本来『lai』打『da』算你十八岁『sui』的时候写给你的……这封信提前了十六年『nian』。提前十六年写的好处是「shi」：有十六年的时间来修改、更正、增补;坏「huai」处是：十六年里都「du」得「de」不到『dao』回信。

……

我对你曾经有很多期待和愿望，这些期待和愿望有的冠冕堂皇上「shang」得了台面，比方你成为诺贝尔奖文学奖获得「de」者;比方「fang」你当上省委书记;比方你成为考古工作者……这些其实都是浮云，算不得什么，父母对你最大的期待和愿望『wang』是你能够成为一个快乐『le』的人。

你父亲年「nian」轻时，情书「shu」写『xie』得才华横溢，以「yi」为会「hui」收获爱，结果只得到两个巴『ba』掌，颇意外。你父亲后来总结出的经验可『ke』以作为「wei」家训，世代流传下去『qu』：写给「gei」A的情书，务必装到A收的信封里，而不能是B收「shou」的那个信封。子孙后代切记!但父亲『qin』这次给你写信，真情实感，句句「ju」发自肺腑，尤其没有装错信「xin」封。

希望能得到你的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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